Roxie Nafousi著《駕馭顯化的力量》

Roxie Nafousi著《駕馭顯化的力量》Ch.1清楚自身的願景 這個章節在描述的,是善用「想像」,就像DBT裡面描述到的想像技巧,讓自己如同身歷其境,想像我們成功顯化的未來,而這個未來的想像,要歷歷在目,從「我想要成為怎樣的人」開始,作者強調,我們想要成為的那個人,其實一直都在我們心裡(我想也是一種SELF的重新喚醒?)隨著冥想的過程,把心靜下來,然後讓這個想像從腦海裡出來,浮現出來。 想像未來的自己,要成為什麼樣子?問問自己,內心的感受、人際關係、居住在什麼樣的房子、從事什麼職業、感到自豪的是?希望人生什麼不變/什麼要改變? 夢想板(vision board)作者希望我們把自己的夢想劃分成個人成長、感情生活、職業生涯、親朋好友、居家環境、興趣嗜好,然後我們就開始許願,而且要寫下時程,每天都想像這些夢想的成功。 練習1:回憶感到滿足和平靜的時刻 練習2:感情人際關係、家庭日常、事業工作、體驗休閒–寫下自己想要擁有的感受 練習3:寫下完美的每一天「完美的一天應該是未來的某一天」 —- 這是一種對自己的期許,透過積極想像,來作為開始。 Ch.2消除恐懼和疑慮 「夢想要儘量遠大,同時盡力追求」作者提醒我們,不要害怕夢想,更重要的是宣示了之後,就要盡全力追求。當恐懼和疑慮出現來攪亂我們思緒及行動時,尤其像是一些「限制性的信念」,從小到大被灌輸的想法,阻礙我們前進時,就要停下來問問自己。 我真的相信自己值得這一切嗎? 我真的信任自己可以掌控這一切嗎? 我真的相信這一切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我現在有哪些不安全感與這些願望相關? 有哪些限制性信念,使自己窒礙難行? 四種方法來處理:1.掌控自己的想法(覺察、核對事實並做出重新思考的選擇),2.注意自己的言詞(儘量說出想要的一切,而非不想要的),3.使用口號(自我肯定句為多,尤其在冥想時帶入),4.進行觀想(將恐懼及疑慮具象化,然後穿越它們) 作者鼓勵我們寫日記,辨識自己的情緒,從促發事件開始,然後描述過往曾經有過相同的創傷經驗(過往的脆弱性,要寫出過往的情緒、當時的事件、以及那個經驗帶給我們的影響,尤其在自我價值和信念上所造成的影響),然後再寫出比較符合現在當下事實的描述,甚至寫下更有效因應的想法。WOW,頗治療的! 寫下內在小孩的受傷(有點像是SELF見證、及釋放exile的痛苦),接下來,要對待過去的內在小孩,盡可能地說出溫暖體貼地話語,我想這一部分有治療師的陪同會很有用。 這些過程,都在刻意經驗自己的情緒,不再蒙上眼,因為恐懼而不看、或逃避自己的感受。作者也要我們注意有毒的正向(toxic positivity),毒性正能量也會導致人們不願意碰觸痛苦。欸,這也是非常全然接納痛苦的概念。真正的全然接納,是連自己的痛苦都承接,愛著這些痛苦所帶來的成長,雖然是如此苦澀。我們要對自己如同對待好友,支持與同理心,這就是self-compassion。 過去不等於未來,過去無法決定我的未來。 之後作者又加入了正念mindfulness的概念。然後即使有災難化想法,也想像自己可以好好因應。

複雜性悲傷輔導與自我成長

原文刊登於《諮商與輔導》372期,p.2-5 馬偕紀念醫院自殺防治中心 周昕韻諮商心理師 自從接觸自殺者遺族後,在工作及個人成長上都有許多學習。本文記載一位諮商心理師從實務工作角度,紀錄從事自殺者遺族的複雜性悲傷輔導的反思與學習。 一、不用隔開自己的情緒 早期跟自殺者遺族工作的時候,覺得自己要保有專業形象,所以當他們掉下眼淚、或激動地表達情緒時,便告訴自己「我要冷靜,要展現冷靜的那一面,這樣才可以讓困擾的個案能夠覺得安定」。那時,每次跟遺族會談後,都覺得好疲憊,因為我在會談室裡面,壓抑了不少真實的感受,甚至有時候刻意地吞下感傷的眼淚,只為了要讓遺族覺得安心可以繼續談。但我硬生生把情緒反應壓抑下去,帶著「得內傷」的感覺離開會談室以後,其實也很懷疑有沒有真的帶給他們安定感。2012年,外婆過世了,雖然她臥床半年後過世全家人都有心理準備,但當那天來臨時仍很難過,也是第一次面對親人過世的情形,我發現有時哭泣是難以控制的,才真的知道個案口中「無法克制的流淚」是怎麼一回事,而且當時如果聽我描述失去外婆的人故作鎮定的話,實際上看起來有點「冷血跟討厭」,這才意識到好像不需要這樣憋住心情地去傾聽遺族說話。也在那一年,第一次接觸到悲傷輔導大師Robert Neimeyer,他在工作坊中告訴大家他自己是位自殺者遺族,父親在他九歲時自殺身亡,後來努力讓自己在悲傷輔導領域上做出貢獻並創造出意義來。中場休息時我跑去問他,在會談室裡有點難以擺放自己的情緒,遺族的故事通常都會帶給我很多的感觸,但我不知道該不該表達,或者該表達多少,還有他身為遺族如果被輔導時,會不會希望治療師表達心情。他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問我說,「那你會哭嗎?在會談中」,我回答「會想哭,但我會盡量不讓它流出來」,「可是你會想哭,是嗎?」「是的,我會」,他就在我的手冊上,寫下一句話:「The gift of tears helps」,並且建議我去閱讀他一系列有關於建構式主義悲傷輔導文章(Neimeyer, Burke, Mackay & Stringer, 2009)這個提醒對我而言,是一次新的學習,原來在悲傷輔導過程裡,心理師的情緒是允許流動且被表達,只是不要比個案誇張就好,這對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釋放,不用再強迫自己扮演一個理性的機器人,或者總是表現冷靜,因為遺族面對的失落,原本就是很困難的。而在這樣的一個允許自己悲傷的體會中,也發現我處理自己的悲傷有些進步,例如,在生活中思念外婆時,就不至於每次都哭到累到睡著,而是多了很多的覺察,甚至可以注意到自己哭泣的程度:大哭、中哭及小哭。例如,如果隔天需要上班,而又很思念外婆時,我就讓自己來一個「中哭或小哭」,而如果明天不需要上班,就允許自己來個「大哭」,漸漸的,我也注意到,不需要每次都要哭那麼用力,因為重點並不是要發洩情緒,而是用眼淚紀念著外婆。這個發現也回到我的會談裡,很自然的提及自己的失落及悲傷表達的方式,也鼓勵遺族覺察自己如何表達悲傷,還有程度的差別,並且更加強調在心中紀念逝者的重要性,當他們聽了我這樣說以後,便不再那麼拒絕感到悲傷,而是更有彈性的去回顧了。這個過程,當我自己成長的時候,悲傷輔導過程多了許多彈性與人性,這也是遺族需要的,他們變得越來越能夠信任我,也越來越能夠接受我的陪伴與建議,並真實地在生活中看到進展。 二、除了陪著掉淚,還可以做什麼? 自從允許自己情緒流動以後,我開始比較放開在會談裡的感受與表達,當個案真的講到非常悲傷的部份,我不再需要壓抑自己,可以適時表達出也很難過,甚至有時自然的讓眼淚可以流露。有些習慣於壓抑的遺族,看我哭了彷彿也是種「允許及示範」,他也變得比較自然的讓情緒流動出來,這樣的效果我覺得很好,但對於某些個案,如果我持續陪著掉淚,長期下來,好像跟著個案陷入了悲傷雙歷程論(Stroebe & Schut, 2010)當中的「失落導向」,而有點出不來,造成「復原導向」困難進行。我一邊覺察這個狀況,一邊思索該如何是好,所以2013年出發去美國參加ADEC(Association for Death Education and

與創傷個案工作的了了分明

文/ 馬偕紀念醫院 自殺防治中心 周昕韻諮商心理師 對於BPD共病PTSD的人,了了分明技巧之目的為協助個案暴露在不舒服的情緒裡面,陪伴以避免逃開情緒,並且增加對情緒的接納。這是一個非常不容易的過程,需要治療師及個案本人大量的耐心及信心。 DBT的了了分明很重視「智慧心」,而且強調「不一定是靜態的冥想」,只要個案的練習可以謹守不評價、專一、有效的做著符合當下目標的舉動,就是好練習。多多練習了了分明可以幫助創傷個案自我接納,減少治療過快的結束,及有效、清明的過著現在的每一天,減少被過往的創傷漩渦捲入。 一、創傷個案的了了分明what技巧: *觀察:請個案練習觀察,單純「注意到」自己的感官感受、情緒、想法而不是被捲入其中,或者急於逃開;這樣的能力可以有效的面對flashback的侵擾,個案可以觀察到flashback的發生,注意到自己的不適,但接著就可以再次運用無感觀察當下眼耳鼻舌身的訊息,重新回到here and now,而非創傷發生的there and then。 *描述:請個案練習描述(透過口說或書寫)想法「只是一個想法,不見得是當下正在發生的事實」,情緒「只是情緒,不是全部的我」,行動衝動「只是一個衝動,我不一定要照著做」,不舒服的身體感官感受「只是部份的感受,我也還是有比較舒服的身體感官感受」,光是這個歷程,個案一邊自我認可並且一邊重獲控制感,不會被捲入失控的創傷漩渦,且當個案這樣向外描述出來,旁邊的人也會比較知道如何協助個案,也比較能夠提供適切的幫忙。 *參與:創傷的個案有困難「難以投入參與到當下的生活」,卡在過去的痛苦事件裡面,注意力無法有效分配。所以我們要鼓勵個案「走路時投入在走路裡」「上課時專注上課,投入其中」「上班就不評價、專一、有效的上班,完全參與」,如此一來才能夠實踐當下有效的目標,給自己每一天都是新的嘗試及投入,長期才會邁向值得活的人生;雖然之前發生的創傷我們沒有任何選擇權,但從現在起每天還是努力做出新的選擇。 二、創傷個案的了了分明How技巧: *不評價地:在這裡主要協助個案不去標籤過往發生的創傷事件「應該或不應該」、「誰對誰錯」、「歸咎於誰」,這是非常不容易的練習,若開始歸咎,經常會把注意力轉向責怪及抱怨的過程,將會進入一種怨懟、自責內疚、無法緩解的羞愧裡,對創傷個案來說,長期最痛苦就是無法克制的罪惡感與羞愧,帶來的傷害會拉的很長。整個治療過程,治療師幫助個案練習不評價,最重要是減少對自身的負面評價,所以我們非常謹慎且敏感於個案的評價性語言,觀察到以後點出來,讓個案也開始去觀察自己的描述方式,是否帶有太多的自我污名、不認可、還有責怪,協助他們能夠陳述事實,事實的脈絡、交互作用,而非評價,其目的是更多的自我接納。有時候在操作這個部分,不小心個案誤會治療師站在加害者的角度,幫加害者說話,所以治療師要描述清楚不評價的目的及緣由,鼓勵個案朝向療癒的方向而非怨懟的二分想法(非黑即白),因為長期的二分法帶來的缺點更多,也不一定對生活可以有幫助。當然,在描述創傷經驗歷史的過程,如果個案過於脆弱,我們一定要先陪同進行痛苦耐受的技巧,以免個案的二次創傷。重點並非描述創傷細節,而是帶著不評價的態度承認已經發生的傷害,接納目前受傷的自己。若做不到acceptance,先從acknowledge 開始,這是一個極需要陪伴的細部過程。 *專一地:幫助個案回到here and now,許多時候創傷個案的思緒及情緒停留在過往,很阻礙當下的生活,所以要陪伴個案時時刻刻回到當下專一的練習,甚至在會談中,注意到個案分心了,都要直接點出,陪伴回到當下。甚至用一些五感觀察的練習,例如一起喝杯飲料、吃點小點心、一起伸展身體某部分肌肉,轉一轉脖子,動一動四肢,定位現在的人事時地物,包含今天是幾年幾月幾日,現在是幾點,我們人在哪裡?陪伴專一的觀察,讓個案回到當下。 *有效地:這部分非常考驗個案「智慧心」的能力及目標,如果多做幾次智慧心練習,個案比較能夠清楚知道什麼樣的目標是此時當下要追求的,並做出有效的舉動。許多時候帶著強烈的情緒所做的行動,都不能到達目標,反而離目標更遠,例如個案可能會說想要去報復毀壞施暴者,同歸於盡,這樣強烈的憤怒反應是可以理解,但長期來說的代價太高,我們就會需要重新跟個案智慧心練習,去了解個案真實的目的。那種「不甘心、憤恨」能不能轉化成長期對自己來說更有幫助的目標?如果個案一心想報復,也不會來做心理治療,根本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既然內在有部分的自己來求助於心理衛生,那部分的自己一定是希望朝向心理健康在追求,我們希望跟那部分的個案合作,幫助個案朝向更有效的值得活人生。帶著堅定信念的溝通,都是為了幫助個案有效的生活。 三、治療關係的了了分明 創傷的個案,要再度建立信任的關係並非易事,所以治療師帶著溫和堅定的態度與他們建立關係是重要的。許多時候要給予正確專業的衛教,讓個案放心下來,知道治療的方向,知道治療不是為了再次受傷,都可以緩解過高的焦慮。因此治療師非常需要了了分明觀察個案的狀態還有話題是否已經超出個案的容納之窗,適時踩煞車與喊停,帶領痛苦耐受與情緒調節技巧,讓個案能夠感到安全為最重要建立關係的方法。 治療師也要了了分明在兩人的關係裡,哪些時候比較同在?哪些時候個案不跟我們在一起,而是受困於創傷的漩渦當中?什麼時候個案比較能夠聽從治療師的建議?什麼時候個案會執意卡在自我責備/責備他人裡?這些都是治療師開始要非常注意的細節,並提出來跟個案核對並調整兩人距離。另外,為了陪伴個案,治療師有時候會跟得太近,反而把對方的創傷經驗背負著,讓治療過程喘不過氣,彷彿替代性創傷,所以治療師一邊了了分明在兩人的距離裡,若太靠近要適時non-attachment,這樣才不會讓自己burnout。 情緒的相反行動,搭配在會談歷程裡,可以有效幫助個案及治療師,一邊暴露在痛苦回憶裡,但仍有控制感。所以作者強調非常身體力行的執行情緒的相反行動在會談當中,以避免個案逃避情緒或會談後的acting

如何關心自殺者遺族?

Q:「遺族」是什麼意思?台灣有多少自殺者遺族? A:遺族這個詞是從英文的survivor翻譯過來,而survive的定義: 台灣是高自殺死亡率國家,每年大約3800死於自殺(2018年3865人),「遺族」:因為「自殺」而感到嚴重影響者。「保守估計」,每年自殺遺族3800*6=22800,長期影響:10年以上。 Q:自殺者遺族的困境是: A:用這個圖來說明,不同死亡帶來不同反應(Jordan & McIntosh, 2010),自殺死亡的遺族承受最多的情緒壓力,我們稱它為「複雜性的悲傷」。 這樣的複雜性悲傷也造成遺族的高自殺風險:(1)模仿學習,(2)若先天情緒或精神狀態脆弱性高可能因此重大事件而發病,(3)社經地位不易維持,下降的多。 Q:問遺族「你現在走出來了嗎」是合適的關心方法嗎?要怎麼關心遺族會比較好? A:我們知道這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就不會用「走出來」來當作一個調適好不好的指標,我們會跟遺族說,這一條路我會陪你走,要「有技巧的走下去」,這樣比較符合事實與實際的期待。很多人會很痛苦,覺得「幾個月了或幾年了,我怎麼還沒『走出來』?」這樣來給自己太大不切實際的壓力。 到底什麼叫做「適應比較好」?我們要看的,是這些日子以來,我是不是「更有技巧,更有裝備,更有資源的走下去」了呢?那我們就可以把重點轉向到「如何更有技巧、更有資源的狀態下與自己的悲傷共處」。 身為親朋好友,如果很關心遺族,你可以問,「最近作息如何」?還是可以從基本的需要關心起,或甚至直接幫忙起。例如,馬斯洛的需求階層一開始,生理需求的部分,是否有獲得滿足,因為很多人在親人驟逝後,連三餐一下子都無法好好安排,因為可能平日照顧三餐的人過世了,所以對於兒童青少年來說,這個層面的需求就已經受到衝擊;其次是安全的需求,許多遺族可能有一段時間在搬家,因為無法繼續居住事發地點,會害怕想迴避;或者房東要求搬家,這對悲痛的遺族又多了一層找尋住所的壓力,感到不安全。這些都是遺族可能面對的現實狀態,如果要關心他們,可以從這些比較基本的需求關心、幫助起。 如果這些需求都有獲得滿足,我們再進一步詢問,「跟悲傷共處得如何」?就可以對他們的心情有傾聽的機會。傾聽的時候記得,「不評價、不打斷、不給建議、不急著安慰」,先當一個傾聽者,就像大家在收聽廣播節目,不會打斷節目的進行,如果要提問或澄清,也是必須要先忍耐著把節目聽到一個段落,等到有機會回應時再回應。這樣可以讓遺族有說出口的機會,可以帶動他們整理思緒與抒發悲傷的機會。回應時,可以回應身為聽眾,對他的遭遇的「情緒感受」,或對逝者「共同回憶的分享」,這個過程如果悲傷,也可以陪著對方一起掉眼淚,這些都是很真實的反應。請不要一直問遺族「為什麼會發生」,也不要針對逝者進行「評價性的批判-如不孝、不負責任」,這些都是遺族無法招架的回應。如果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也可以說「我聽完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但我願意陪你一起面對」。你也可以提出一起吃頓飯、打個球、散散步、泡湯等等可以經由身體活動等邀約,眼耳鼻舌身五感的照顧,都是我們可以陪伴遺族一同執行的。 Q:什麼樣的狀態需要跟專業心理衛生資源接觸呢? A:與悲傷共處是需要技巧的,在這方面,只可惜我們的教育沒有教,社會裡面也儘量避談死亡,甚至是非自然的死亡,這個時候很多心理衛生的資源就可以使用,我們鼓勵遺族接觸資源,然後更有資源的走下去。(1)創傷反應:有一些閃回flashback的畫面或回憶突然闖入腦海中難以抵擋、想迴避跟自殺事件相關的人事時地物、過度警覺難以入睡易受驚嚇、對自己的狀態有許多負面解釋(如:我的錯,是我害的、沒人可以相信等等)或太多強烈的負面情緒(如:恐懼、憤怒、罪惡感等)、失去自我方向感覺活得非常不踏實恍神疑似解離。(2)憂鬱反應:難以克制的悲傷,導致自己心情低落、失去原有興趣、食慾體重改變、睡眠困擾、疲倦、行動慢或坐立不安、專注力下降、覺得自己不好、甚至產生死亡念頭。(3)自殺意念: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逝者,想以死謝罪;或過於思念對方,想跟著他一起去。以上說的狀態,都是值得關注的,而且專業的資源都可以幫忙,請去接觸資源。 Q:目前台北哪裡有自殺者遺族的資源可以使用? A:台北市政府的自殺防治中心、或我任職的馬偕醫院自殺防治中心都有提供遺族的關懷。我們醫院可以提供門診、個別心理諮商與團體的服務。自殺者遺族在團體中可以獲得很大的幫助,因為來參加的人都有相同的經驗,雖然故事細節不同,但是彼此很能夠同理其自責、汙名感、驚嚇、憤怒等複雜的心情,光是這一點的普同感,就已經帶給人很大的認同。複雜的心情被認同時,可帶來很大的釋放。參加過馬偕團體的成員,有一兩位現在也開始在帶自助團體,就是遺族帶領遺族往前走,我認為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昇華與創造意義,我也會鼓勵遺族們去參加,因為畢竟我們醫院一年只有開一梯為期八週的團體,其他時間就很鼓勵他們可以尋求這樣的自助團體以獲得協助。 結論: 自殺防治法2019年5月通過,十分希望法律可以喚起社會對自殺防治的重視,畢竟這是許多人傷痛的結果。每年的9月10號是世界自殺防治日,國際自殺者遺族日則是11月感恩節前的週六,遺族們可以相聚一起懷念已逝的親人,整理一年的心情,再進入感恩節、聖誕節、並展望新的一年)。每年我們中心都會辦理一些活動、或發表網路上的文章,發佈在我們中心網站或台灣失落關懷與諮商協會的臉書粉絲專頁上,有需要的朋友可以上網查詢。 自殺者遺族的身心健康非常需要關照,電視上看到自殺新聞如自殺身亡的名人,都會引發一陣模仿效應;我們身為工作人員,個案自殺身亡時也非常難過會懷疑自己;這些影響是如此真實,更何況是他們一起生活的親朋好友?因此,我們社會需要更加開放、溫暖、同理的態度及作法來對待這樣遭遇的朋友,受到自殺影響的人遠比我們知道的還多,我們有共同的責任減少憾事再度發生。從現在起關心自己的家人、朋友、進而關心同學、同事、鄰居,做彼此的「幸福捕手」:學會「看聽轉牽走-看徵兆、傾聽同理、幫忙轉念、牽資源、一起走一段路」。成為別人生命中的那道光,帶給人希望,這是我們自殺防治工作者最大的心願與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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